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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6. Lena毕业系列|“第一代硕士生”的意义:教育代际的分歧与链接

EP36. Lena毕业系列|“第一代硕士生”的意义:教育代际的分歧与链接

Hello,大家好,这里是硅谷育儿少数派,我是Lena。

(钟声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旧金山大学的毕业典礼......")

历时两年,一边带娃、一边读书、一边折腾副业,终于在5月8号我完成了我的毕业项目汇报(Lena presentation现场录音:大家好,欢迎来到我今天的毕业项目汇报。 这是一段关于如何打造一个植根于传播学的播客品牌的故事),并在5月16日,穿上了硕士袍、走上台阶,参加了我人生中意义非凡的毕业典礼(“恭喜, 2025级毕业生!” 欢呼声)。

感谢大家在我最忙碌的这段时间里,耐心的等待节目更新,也感谢一路支持我、陪伴我的听众朋友们。是你们,让这个“副业”播客,成为了我毕业项目的主角,也成为我职业新起点的起跑线。

引言|从一条绶带开始的思考

硕士毕业对我来说,并没有电影里那种“高光时刻”的宏大叙事。一切更像是在琐碎的育儿与工作日常中,缓缓流淌过去。

就在我去学校领取硕士袍的那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了场地里一个特殊的毕业绶带的展台。展台上,陈列着一条学校特制的绶带,上面绣着醒目的字样:“First-Generation Graduates” ——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是专门为家族中第一位完成高等教育的毕业生所准备的荣誉绶带。

很奇怪的是,我看到这个绶带的第一眼,感觉竟很困惑,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第一代毕业生“这个头衔也值得做一条绶带?为什么”first-gen graduates”会是个事儿,需要特别拿出来说?虽然,在我们传统华人文化的语境中,“第一代大学生”或者“第一代研究生”甚至“第一代博士生”,确实承载着某种光宗耀祖的象征意义,但我们似乎从来不会通过日常的某种特定的仪式感或可视化的形式去强调这种身份。

然后我就开始在想,我算是我们家族中第一代的硕士毕业生吗?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的,就我所知,我们家这一代里只有我和一个表弟与表妹拿到过硕士文凭。我很惊讶我居然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家族第一代硕士毕业生的意义是什么?直到,看到这个展台和绶带的那一刻,我才开始在脑海中仔细回忆:我的家族的教育轨迹是怎样的?父母的教育背景对孩子的教育路径选择有何关联?我和父母之间的教育代际鸿沟对我个人在教育道路上的探索有何影响?我的个人求学之路和那些成长在高知父母家庭里的孩子相比,是否有一些不易被看见的差距?而这些差距又如何塑造了我们各自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如果“第一代毕业生”是个值得被提出来、被可视化的教育符号,那么它背后的意义又是什么?它是一种标签,还是一种提醒?把它这样外显于身的仪式感,究竟是为了唤起怎样的共鸣与觉察?还有,那些不是家族第一代毕业生的孩子们,在高知父母光线的教育光环下成长,对他们来说,这份优势所带来的究竟是动力还是压力呢?

带着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问题,我录下了这期节目,想和正在听节目的你们一起聊聊这次毕业给我带来的思考 —— 关于教育在代际差异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我们如何在分歧中寻找连接。

Part 1|我的家族教育断层

首先来跟大家聊聊我的家族教育背景。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我的父亲家境贫寒,小学没有毕业就辍学外出打工。母亲勉强完成了高中学业,但也就仅仅止步于此。这种代际间的教育落差带来的最直接后果就是,爸妈对我的教育期待从来就不高。

虽然父亲在早年间有过一段时间对自我教育的追求,他上过一些成人教育课程,并爱好写作,我幼小的记忆里依然有那些深夜醒来看到父亲在灯下苦读的时刻,他很喜欢给报纸投稿,有时候拿到一些稿费就会带我去街边吃小笼包。我想,这些零散的关于父亲对学习所展现出的积极和热情,某种程度上对我今后看待学习的态度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正面影响。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生活最终磨掉了他对学习的意志,之后的很多年,我都不曾再看到他提笔写过任何东西,也不再见他去做任何程度的进修。而母亲是一个对读书提不起任何兴趣的人,我几乎从来没看过她触碰过任何书本。

其实,仔细想想,我小时候引以为傲的所谓的“宽松有爱、爸妈放手”的教育环境其实诚实来说,并不完全源自于我的爸妈对教育本质的理解,而更大程度上,恰巧是来自于他们对教育认知的匮乏与局限,他们不知道应该期待什么,也不太清楚该如何参与。因此,他们对我从未有过在教育上取得任何成就的具体期望和想象。因为不懂,所以放手,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被动的结果,而不是主动的选择。仔细回想起来,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爸妈从来不过问我的作业和考试情况,除了每学期那张白纸黑字的成绩单之外,他们几乎对我在学校里的学习和表现一无所知。这似乎也恰巧给了我一个完全自由生长的教育环境,爸妈不会主动来关心我在做什么,也不对我的学习与发展提出具体的目标建议,他们基本上就跟着我自己的自主选择走,我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我想学什么就自己去。我习惯了自己对自己的发展负责,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或汇报,是真正意义上的当家作主。

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年暑假在外婆家,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我的舅舅郑重地向我爸请教,如何教育孩子。可能是因为,家里人总把我列为“学校里的好学生”这个类别,而我爸也被当场问得一脸懵,因为他的确没有答案。

大学毕业之后,我在市场营销、广告与公关行业里工作了整整十年。而直到今天,我的父母依然对我曾经所从事的职业一无所知,他们甚至叫不出我的职业名称,跟别人介绍我的工作时,也时常语塞、说不清。我从来不会跟他们谈论我的工作,就像我小时候从来不跟他们谈论我的学习一样。这种彼此沉默的习惯,早已根植在我们的关系里。起初,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因为我太习惯了爸爸妈妈与我生活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事实。年幼的我,已经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我们之间的那条隐形的、被教育背景所划分出的一条巨大的鸿沟,这条鸿沟隔绝了理解,削弱了对话,也阻碍了我们之间很多的沟通和连接。我渐渐习惯了与他们说话时只讨论赚钱吃饭、身体健康这些与精神领域相距遥远的话题,我也习惯了对很多与我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跟爸妈都闭口不谈。就这样,我与这条鸿沟和平相处了几十年,久而久之,甚至对它产生了一种钝感。我一度以为,父母与子女之间需要的仅仅是爱就足够了,而在教育和个人发展上的同频及共鸣是一件不必要、且奢侈的事情。

上大学后的我就离开家开始了自己独自闯荡的日子。那些离家在外的日子,我很少见到父母,我们分开了将近20年,之后我搬来美国的第7年,父母也搬来一起生活,近距离的日常接触中,我才惊讶于原来在我不断向前,他们原地踏步的这些年里,我们之间这条鸿沟比以前变得更加巨大、更加难以逾越。我想了很久,才想清楚一个可以精准形容这个鸿沟的词,就是教育代际断层(Intergenerational Education Disruption):一种不仅存在于学历差异,更体现在由此带来的知识结构、价值观认知、以及亲子沟通方式上的系统性脱节

这种脱节,塑造了我们之间长久的隐形式沉默,也让我们的人生轨道如两条平行线——彼此相爱,却难以真正相懂。

Part 2|“反哺式成长”与隐形责任

关于“第一代大学生”这个身份和话题,其实在学术领域里有很多研究和探讨的。“第一代大学生”在原生家庭中,常常扮演着反向照顾者的角色。他们在学业之余,要替父母完成各种成年人的任务:填写表格、翻译文件、解释制度、以及任何父母们因有限的教育水平或语言能力而无法完成的各项生活琐碎。这种状态在社会学上被称为“反哺式成长”(role reversal or parentification)。也就是说,孩子在很早的时候就被迫成为家中的“大人”,而父母则在生活能力和制度理解上,慢慢退回成需要被照顾的一方。你可别小看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所谓的给父母“帮忙”。它们不只是劳务,更是一种角色错位的内耗。如果你感到疲惫或说出几句抱怨,又很容易被世俗扣上“不懂感恩”或“不孝顺”的帽子;

许多这样第一代大学生或毕业生的孩子们在心理上是感恩父母的,感激他们在有限的资源里仍愿意支持自己追求更高的教育。但与此同时,也常因彼此难以就生活、学业、价值观等进行深层交流,而感到孤独,甚至有些隐隐的失落。

我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我和我的爸妈之间的这条鸿沟的呢?

这大概要从我认识了朋友的爸妈开始。我有一位朋友,他是我另一半的工作搭档,他的父母均毕业于美国东部的知名藤校,母亲是当年那所藤校招收的第一批女大学生的一员,目前仍在大学里任职建筑系教授。我和他的父母有过很多次接触,甚至一起旅行。我们能聊艺术、聊社会议题、聊成长与信仰,在与他妈妈交谈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而且还有巨大的收获。我常常可以与她聊上很久,是那种“灵魂层面的对话”。而这一切,是我从未与我自己的父母体验过的交流深度。相比较与我爸妈对话的索然无味,我感受到个体与个体之间由于对话所带来的亲密感。什么是亲密关系?是物理空间上的待在一起?是心与心、灵魂与灵魂之间的相互碰撞与馈赠?

如果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是亲密关系,那么对话的质量是不是才真正决定了两者关系之间亲密程度?对话的基础是什么?是倾听和理解。但如果其实听不懂,也理解不了,那这样的对话是不是也注定成为浮于表像、没有意义的文字?我突然发觉,我和我的父母,已被卡在空洞对话的深井里太久了,彼此也不知道如何可以浮出水面。他们不懂我的世界,不懂我的理想与报复,也不懂我对生活的态度。

如果你开始不懂你的孩子了,是不是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的桥梁已悄然塌陷?

说到这里,请不要误会我是在嫌弃我的爸妈教育水平不高。事实上,正相反,我深深的知道,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从来都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对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好父母。只是,作为他们的孩子,在很多时刻,尤其是当他们展现出对学习新生事物的冷漠与不关心、甚至排斥的态度时,我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有失望,还有一种微妙的自我怀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自我怀疑的想法出现?我在想,可能因为我是他们生命的延续,试想一下,如果你的父母是一个对世界失去好奇心、对成长失去渴望的生命体,而那正是你生命的原点,你是否会觉得收到一种无声却沉重的暗示——这就是我来自的地方,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很多数据显示:父母有大学学历,他们的孩子们完成大学的可能性是“第一代大学生”的近两倍,而“第一代大学生”在大学三年内的辍学率高达 33%,相比之下,非第一代学生的辍学率仅为 14%。这大概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第一代大学生”或“研究生”这个身份是一个值得被拿出来说和拿出来庆祝的事。因为,要挣脱一个对教育没有底层热情和持续投入的家庭环境本身是一件极富挑战的事。那些在没有人上过大学的家庭环境里成长的孩子,完成学业意味着他们突破了重重阻力,包括经济、文化和信息壁垒,并且,他们打破了大学教育只属于少数精英家庭的身份垄断。

所以,如果在听节目的你,也是你们家里的第一代本科生、或研究生、博士生,请先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你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Part 3|教育带来的亲密错觉

当然,前面提到这位朋友的教授妈妈并不能代表所有的高知父母,因为我还发现,身边有高知父母的朋友,与他们的高知父母之间并没有很良好的亲子关系。显然,学历不代表个人本身的内在教育,有些父母虽然学历很高,但却因此对子女提出更高的学术成就要求,类似于那些虎爸虎妈,他们把教育当成一种向上攀升的阶梯和工具,而并非真正的享受学习带来的乐趣,也不是真的对世界充满好奇,因此,他们传递给下一代的学习能量是非常负面的,甚至是伤害性的。这也就导致了一些高知高成就的父母却养育出成绩平平的下一代。

在这里,我还想分享另一位朋友的真实故事。她也是我身边的一个二胎妈妈,出身于一个典型的高知家庭,父母都是早年来美的华裔移民——母亲在美国完成了本科,父亲更是一路读到博士。作为家中独女,按理说,她应该拥有得天独厚的教育资源与成长环境。

但现实并不美好。她的童年几乎是在父亲极度严苛的教育阴影中度过的。所谓“鸡娃”在她家早已超越了课业的范畴,变成了日复一日的语言打压、冷嘲热讽,甚至带有情绪暴力的批评。对她来说,家,不是避风港,而是一间令人窒息的囚室。

成年之后,她选择与父亲断绝来往。虽然顺利完成了大学学业,但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拒绝踏入职场。尽管没有太大经济压力,她却把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修复自我,疗愈创伤,重建那被摧毁的自信。


这个例子再次提醒我们——哪怕是在高知家庭中,父母如果缺乏真正的情感支持与尊重,所谓的“教育”也可能不是托举,而是压垮孩子的利刃。学历高不等于教育好,一个父母是否真的“懂教育”,从来不是看他的文凭,而是看他如何对待一个鲜活而独立的生命。

所以,我想说的是,父母的学历不高,并不是问题,因为孩子并不一定需要依靠父母的成就来获得动力,这些成就有时候反而是一种压力,但父母所传递出来的“生命状态”本身,是孩子世界观形成的重要镜子。父母是否展现出“持续学习”的态度,能显著影响子女的内在动机和对未来的期待感。

一项由密歇根大学心理系主导的研究表明:当青少年认为父母对学习不感兴趣或不重视时,他们更容易在学校产生“无力感”与“无意义感”,甚至降低对未来职业规划的信心。我想,孩子的未来,不只是走在父母没走过的路上,而是活成他们从未想象过的模样。但前提是,父母曾向孩子们展示过“成长”这回事。

我想,我在前面提到的那位藤校妈妈,她的例子不是用来说明父母要追求名校或高学历,而是她身上所展现出的一种宝贵的“持续学习”热情和能力。我也记得那些每一个微小时刻,当我的爸妈在学习英语或其他新技能时,展现出的那种对学习的渴求和积极进取的状态时,我都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骄傲,也让我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那些时刻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作为子女,我们需要感到为父母骄傲,这是一种父母能够给予子女的精神礼物,也是爱的双向奔赴。

Part 4|从我开始,成为持续学习的榜样

我时常在思考,我究竟想成为什么样的父母?这个问题在我最初成为人母时,并没有想得太清楚。那个时期的我,大概就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在孩子早期深度参与与陪伴孩子的妈妈。但终于,在自己硕士毕业的这一年,我觉得我的想法比之前又进化了一些。我想要成为用实习行动去活出自我、不断进步、给孩子做好榜样的妈妈,是未来可以和子女们坐在一起讨论社会议题、畅聊艺术与人生方向的“思想共同体”。

我觉得真正的教育资源并不仅仅是学校和金钱的投入,而是渗透在家庭的日常对话里,父母的视野中,以及父母的榜样力量。我想通过身体力行的方式告诉我的孩子们,妈妈在40岁的时候去读了硕士、并拾起了热爱的油画,学习是贯穿一生的事,任何时候上路都不晚。

很巧合的是,我的毕业典礼上,学校请来了两位特殊的演讲嘉宾:一位是NBA著名教练、前职业球员Steve Kerr,他是金州勇士队的总冠军教头,也是以冷静、睿智和战略眼光著称的联盟代表性人物;另一位则是他的母亲——90岁高龄的Ann Zwicker Kerr,一位毕生致力于推动西方与中东文化交流、倡导国际教育的学者。

他们之所以被邀请,是因为我的学校 – 旧金山大学 — 为Ann颁发了荣誉人文学博士学位,以表彰她数十年来在国际教育与文化交流领域的贡献。最动人的部分大概就是,在颁奖前,这位90岁的妈妈可以看着她的儿子亲自为她献上引言致辞,你能想象自己的孩子在望向你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敬意、钦佩、与爱的画面吗?(Steve Kerr讲话: “我的母亲长期以来一直倡导各国和各民族之间的尊重性对话,无论是通过她的工作、她的世界观,还是她的亲身经历。她所经历的黑暗,远远多于常人……”) 而那一刻,Steve望向他妈妈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眼神。他站在台上,高大挺拔的身影下,他深情的望向自己年迈的母亲,对大声全世界说:“我的妈妈真的非常了不起。”(Steve Kerr: “and I say this with complete objectivity — my mom is awesome.” 欢呼声)这大概就是母子间最亲密关系的样子。

Steve Kerr (右) 与他的母亲 Ann Zwicker Kerr (中)一起在台上,Ann获得旧金山大学授予的荣誉人文博士学位。照片来自旧金山大学官网。

在这里,我也想提一下Ann的丈夫——也就是Steve的父亲——Malcolm Kerr,是著名的中东研究学者,曾担任贝鲁特美国大学校长,但他不幸在1984年因黎巴嫩内战遭遇政治暗杀,震惊世界。这一家人,三代人都深深扎根于教育、跨文化交流与中东事务之中,是典型的“以学术为志、以和平为道”的家族。

当我看到这位白发苍苍但依然活跃在教育前线的母亲,她的眼睛里依然闪烁着智慧之光,(Ann Kerr: “在我开始正式发言前,我想表达我有多么荣幸能站在这里,也有多么开心看到你们每一个人。刚才我来到校园时,听到外面乐队在演奏,看到许多充满活力、精神焕发的学生在庆祝他们的成果,内心非常激动。我要感谢我儿子史蒂夫对他妈妈所做出的慷慨致辞......”) 旁边是她榜样力量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他们之间的眼神与语言中,那种彼此尊重与相互理解的情感连接,让我感动了很久很久。这是一种太难能可贵的父母与孩子之间的情感,也许我和我的父母之间很遗憾,没有太多这样的连接,但至少,我知道,从我自己开始,我会向这样的目标奋进,用我永不熄灭的学习热情和自我成长,去做我孩子的榜样。并不一定要追求成就,但至少有着一颗永远都不熄灭的对世界和新生事物的好奇心。

结语|孩子会成为你成为的那种人

我相信,每个阶段的父母课题是不一样的。在孩子早期对父母依恋度很高的阶段,我们要做的是很多近距离的养护工作,但随着孩子逐渐长大,他们对我们给予身体上的支持需求会越来越小,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与我们走得越来越远,相反,我们其实依然可以在精神上与他们保持连接。这个时期的家长课题,应该不再是“关注孩子”,而更多的应该是“关注自己”,持续学习、持续好奇,是我们送给孩子最有力的榜样力量。只要我们家长自己每天都在努力活出自己该有的样子,那么孩子也会自然的活出他们生命应该有的样子。

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Children don’t follow what you say, they follow who you are.” 孩子不会照着你说的去做,他们会成为你所成为的那种人。他们看到的不是你的成就,而是你面对世界的态度;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如何活出自己。就像一个孩子看到自己的父母,在年近九十时依然在教书育人、依然站在国际教育舞台上发声,那么他很难不相信,成长是没有终点的,生命是可以持续燃烧的。

这也许就是父母,最终的教育使命。

我家两宝参加了我的硕士毕业典礼,Alex对我说:“妈妈,我为你感到骄傲!”❤️

好了,本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希望我自己的这一点点思考的火花也能帮助点燃你们的一些对自我的育儿思考。愿我们每一位父母,都能和孩子一起成长、一起学习、一起探索,一起成为更完整的自己。

感谢你的收听,我们下期节目再见!